笔趣阁>仙侠修真>刀剑啸云歌>乌夜啼 9、夜影

辛如歌剑法堂皇大气,携这一曲将士血勇煞气之威,势如山岳,气镇汪洋。以力破巧,强压诸人,十大之名,宗师凶威,当真赫赫一时,震慑当场,无人敢撄其锋。然而这刀罡破空而来,与辛如歌浩然剑气相抵,轰然破灭,竟斗了个旗鼓相当。这江湖之上,能入宗师之境者,当有百数,然而散入这偌大江湖,平日里也实难得见,更别说十大宗师这样的江湖名宿。如今这小小的黑石城,竟有三大宗师激战,可以算得上数十年难遇,更别说辛如歌位列十大,江湖中能出其右者,虽算不上寥寥无几,但莫不是各派砥柱,江湖宿老,而这夜色之中,正藏着这样一位高人。

高天幽蓝深邃,大地夜色茫茫,那天地交接之间,有墨色涌动,紧随刀罡破灭,倏然踏空而至,却是一个黑衣裹身的中年人,他身体枯瘦,高有七尺,面容坚毅,两鬓斑驳,鼻峰险峭,嘴唇微薄,傲然而立,如长刀出鞘,刚直不屈,锋锐无比。他背上长刀黑鞘黑柄,刀鞘上绣金纹,在尾端勾勒,正是一直勃然欲飞的雄鹰。

见得来人踏空而来,辛如歌凤眼微挑,溢出点点寒光如星,江湖上流传最广,有宗师之境,殊途同归的说法,而这凌空虚度,正是这同归的起点,踏足另一重境界的标志。与大司命、少司命以法御气,飘然若神的绝顶轻功决然不同。而江湖流传的十大宗师,莫不是在这一层境界之中。

“这把刀?!”辛如歌紧盯着来人若有所思,喃喃道,“原来是他,三殿下倒是找到一只好狗!”

“凌厉似剑,稳重如山,泰山剑主名震江湖,果然有些手段!”来人抱臂俯视,立于高处,声冷如冰,如寒枭夜鸣,凄厉沙哑,“看来要取下这颗大好头颅,要费些手段了!”说着,抽刀在手,却是一柄直刀,不到三指宽,冷光如冽,清泓照水,中间一段黝黑的血槽。来人手指从刀身缓缓拂至刀尖,好似抚摸情人的手,温柔低声道,“又要尝到宗师之血的味道了,你也很兴奋吧,这次是巨阙的主人,让咱们好好地杀了他!”他尾音突然转厉,眼中寒光闪过,猛然抓捕过来,身随神至,刀光如闪,仿佛黑夜中炸起一道惊雷,刀光横劈而来,只在一瞬之间。

“来得好!”辛如歌喝道,揉身一转,巨阙轻抖,使一招背剑之法,立即有山峦虚像隐现,影影绰绰,将身体护住。刀光临身,无声无息,却有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自碰撞之处生起,涟漪泛滥,两下消弭。刀光一闪而过,露出黑衣人身形,但见他倒持长刀,锋刃隐于手臂之下,丝毫看不出凶险之处。辛如歌却神色凝重,如临大敌。他两人一招试探,只在一瞬之间,众人皆反应不及,只见光华闪动,黑衣人已身至他处,辛如歌横剑在手,气息涌动,那部曲之中,却有一名贯甲的大汉口溢鲜血,神情委顿,一下子坍倒在地。

“辛将军倒是好本事,就是不知你这一曲将士,能抵挡姚某几刀?”黑衣人挽了个刀花,言语轻松道。辛如歌的军阵之术将这一曲士卒的血勇煞气勾连在一起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加之姚苌也知道些破解之法,他刀法凌厉,罡气精纯,刀势倾斜之下,震伤个把士卒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
“天鹰九斩!好!”辛如歌狠狠咬牙,目光愈发狠厉起来,低沉道,“倒是辛某托大了!不过天风曲向来没有孬种,想要辛某的脑袋,那就来吧!”辛如歌一声长啸入云,大声道,“兄弟们!”

虽有所预,辛如歌也只带来半曲人马,这三四百士卒齐声应和,“在!”声震云霄,势比山河,于这黑夜中惊起飞鸟无数,只是县府中半夜厮杀,早已惊动百姓,在荀谨仁安排之下,疏散开来,到不至于大惊小怪。

“鹤翼阵!随我迎战!”辛如歌声如巨雷,豪气干云,那半曲士卒一声令下,奔走跳跃如飞,结成阵势,向这几个不速之客席卷而来!这一曲将士乃是辛如歌贴身护卫,行军变化,如同臂指,又跟随他南征北战,个个血涌如潮,精气如烟,至少都是后天圆满的高手,也有那个三五个头目,血精涌动,劲力自生。这一下狼奔豕突,仿佛鹤翼倒卷,将几人圈住,这些人精气勾连,血气涌动,如同江河奔流,惊涛拍岸,震得巫罗巫真之属,神思不宁,气息不畅。两大司命也心有震慑,面色动容。半曲将士,威势如斯,那一营军士?一旗人马?又是何等天威?

“半曲将士,竟被他*如斯,难怪他贬谪如此,三皇子还视之如大敌,千军易得,一将难求,辛如歌啊辛如歌,没了你,大皇子怕是就该俯首了!”大司命观他威势,暗暗想到。

辛如歌明里率众将士迎敌而上,暗里却传音薛义成,让他疏散这府衙众人,以免落入敌手,投鼠忌器。“百姓已经疏散,他们莫非敢对严老动手?”薛义成心有不解,疑惑道。

“古神教在荆州根深蒂固,就算和三殿下交好,也不会过于逼迫,他们想要在神庭立足,自然不敢动严老分毫,姚苌这个疯子可不一样,他可没有什么顾忌!”辛如歌传音道,又如自嘲一般沉声道,“三皇子视我为心腹大患,宁愿暴露姚苌这条疯狗,也要除掉了我,唉,可惜殿下性子宽和,不擅权谋机变之道,辛某此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挥师西进,一雪仇帅之耻!”他声音颓然,颇有萧瑟之意,却又振奋精神,巨阙剑横亘如岳,杀向三大宗师!

这两下交手,杀声震天。薛义成只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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