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懂，但是不必说。
“圣后？”寒续低头轻唤了一声。
衣袋里，那颗莲子表面已经慢慢地长出了褶皱，就像是普通的已经脱水不少的种子，在莲子内部，那有些奇幻的莲内空间里，身无寸缕的皇唐欢悬浮在半空当中，而其中原本将她完全包裹住的灵液，已经见底，好像是口干旱天里枯死的井。
灵液对于她的意义不言而喻，虽然回生回死功没有成功前例可以借鉴，对于内里情况也无典籍可依，但是作为当事人，他还是寒续都很清楚，等到灵液完全消失的时候，就应该是皇唐欢彻底死亡的时候。
皇唐欢没有应答，但是寒续知道她还清醒着，而这种沉默也让本就压抑的气氛，更加沉重。
到达黄炼荒漠是这场回生回死功启动的关键所在，若是不能在黄炼荒漠重生，那么即便皇唐欢重生一次也没有任何意义。本来应该在一个月的时间到达黄炼荒漠，现在已经只剩下十天左右，他们却还在江龙行省，距离黄炼荒漠还有足足数百公里，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，重生计划基本已经完全失败。
皇唐欢嘴角划开了苦涩的笑容，没有想到最终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失败。
寒续不是乐天派，但是向来也不悲观，可是现在的情形却让他感到了绝望。
他知道全联邦里很多人想看自己死，很多人都像让自己死，他这辈子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如了不喜欢的人的意，可是此刻末路之上，他自己也都想不到该怎么样继续活下去。
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在雪地里勉强还能看出来的洞窟，生存经验还有夜校生存课里讲述的知识让他当即就判断出来，这是一个兔子洞。
一只活物对于现在的他和白琉衣来说就意味着生命的延续，寒续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，可是内心里却已经燃起了浓烈急切感，好像自己已经看到了洞里兔子，也看到了生的希望。
来到洞前拔出剑，这柄陪伴他也一年有余的纯钧剑成为了开垦的农具，洞窟在他手中迅速地被破坏，在他的眼前迅速呈现。
然而最终所看到的洞窟里，却空无一物，从一些残存的毛发上看，能勉强看出，这里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过活物了。
阳光穿过云层落在林间，灰蒙蒙的光线让这片白雪地也有些暗沉，白雪的反射也没能增加太多光亮，只是把昏暗的变得多了几分伤眼。
寒续感到了不尽的疲惫，好像此刻的寒风一样，席卷而来，让他无所遁形，无处所依。
“寒续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……会死么？”
“不会的。”寒续摇头，收拾下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，接着朝前走去，“我不会要你死的。”
寒续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，只是随口似地回答道。
……
走了半公里地之后，还处在雪白的松树林间，两侧是两面高大的山壁，仿若两尊巨人在审视。
寒续艰难地脚步忽然一顿，因为就在前方，一队十多人组成的小队，正在恭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