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喝声笑了笑,我说:“我不怪他,毕竟这些都是人之常情,他不想见我,我也可以理解,但是这个孩子跟他没关系,我自己能做决定。”
“夏远,竞存昨晚跟我们几个喝酒,差不多天亮才散,他是因为工作去了南市,没有跟你联系,可能是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,你也得理解他,毕竟,你也说了,这些都是人之常情,你得给他时间消化,对不对?”薛舰尘放下手里的病房检查报告,然后走到一旁的饮水机给我倒了杯水递到我手里,他继续道:“他既然跟我说了不允许给你安排手术,那么肯定就是在意的,你们的婚礼在即,什么事情都等到婚礼之后再说吧,嗯?”
薛舰尘的话,让我肯定是有心动的。
但是比起心动,现在对于我来说,自己的自尊似乎更为重要一些。
如果我为了想跟周竞存在一起,那么一切都按照他所说的去做,连同怀的是别人的孩子都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来,那么我可真的是三观颠倒毫无自尊可言啊!
我垂着头,将手里的水杯放在一旁,随即站起身面对薛舰尘,我淡淡地说:“所以,你不敢也不会给我安排手术对吗?”
薛舰尘一脸为难,脸色凝重地看着我,看着他的样子,我也已经明白了他心里的意思,所以没等他说话我便开口了:“我明白了,我也不会为难你,看在之前的份上,你就当做我没有来找过你,至于我要做什么,你也就当做不知道,好吗?”
说完这些,我没有多待,立刻从薛舰尘的办公室离开了。
薛舰尘不敢也情有可原,他是周竞存的兄弟,又因为我被绑架欠了周竞存,现在周竞存对他应该还是生气的态度,所以他肯定会毫无犹豫的站在他那边的。
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为我好,但我心里想的是只有尽快打掉孩子才是对我好。
我不想生下江慎霆的孩子,这是我最重要的想法以及决定。
从医院离开,我开车毫无目标的游荡在街上,双眼放空地盯着前方,有好几次都差点儿闯了红灯。
......
游荡了一圈,最终开回了店里。
我用电脑查了一下江城比较靠谱的私人医院,薛舰尘肯定是不会帮我安排手术了,所以我得自己想办法,我也不能继续等下去,时间一天过一天,我真的害怕久了连我自己都舍不得了。
查了一圈,我打电话咨询了一下,如果要做手术,还得再做一次检查,所以我预约了明天上午去做检查,下午就直接做手术。
安排好这些后,我在店里待到差不多天黑才回别墅。
周竞存一整天都没有联系我,回到别墅,我便看见他的车子停在车库里,目光下意识看向楼上的卧室,隔着窗帘也能隐约看见微弱的灯光,我紧抿着唇抬脚往里走,阿姨跟林叔正在打扫卫生,看见我回来,阿姨连忙走过来说:“太太,您吃饭没?”
我轻轻点了点头:“吃了。”其实我一整天就吃了个早点,午饭可可给我点的外卖我喝了两口汤便没在动了,一点儿胃口都没有,哪里吃的下。
我的视线朝楼上看去,我问:“他回来了?”
“嗯,回来了,先生看着心情不太好,您上去看看,两个人有什么好好说,可别吵架,知道吗?”阿姨耐心的安抚着我,又嘱咐我一定不要吵架,即便是周竞存不高兴也睁只眼闭只眼,阿姨担心的我知道,她不想在快要办婚礼的这个节骨眼上看见我跟周竞存发现任何争执。
可我并没有告诉她,还能不能办得成婚礼都不一定呢!
不过我还是点头跟阿姨说了声好,然后才抬脚朝楼上走去。
我的步伐很轻,是故意放慢脚步的,卧室的门半掩着,里头的光线照射出来,但却照不亮我眼前的路。
走到卧室门口,我停下来定定地站着,好一阵后,才抬起手握住门的把手将门推开。
卧室里空无一人,但浴室的流水声清楚的传进我的耳里,我咬着牙,目光顺势看过去,门关着,里面的男人自然是看不见的。
我放下包包和手机,然后走去沙发坐下,此刻的感觉真的是很不自在,明明已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,也经历了许多的争执和冷战,但现在这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。
双手交叠紧紧握成拳头,心底里有股莫名的慌乱感,我整张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浴室的门,两只手的手心随着里面渐渐静下来的气氛也开始溢出冷汗了。
牙齿咬着唇瓣的力度也在随着加重,只听见突兀的开门声,浴室里披着浴袍的男人也在下一秒随着走了出来。
他一只手拿着毛巾再擦头发上的水滴,深入黑谭的双眸下意识朝我看过来,四目对视,他微眯着眸抬脚慢条斯理地走过来,最后隔着茶几站在我的面前,他开口道:“阿姨说你早上就出门了,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我移开双眼不去看他,垂眸低着头淡淡地说:“我去医院找了薛舰尘,他说你不许他给我安排手术,对吗?”
“夏远,你不要告诉我你出去一天,就是去特地找了别的医院把孩子做掉了?”周竞存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声,还带着一股让人畏惧的凌厉以及淡漠。
听着他的话,我微怔了一下,抬眸对上他漆黑的眼睛,我脸色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望着他,我说:“周竞存,我知道在这件事上是我对不起你,但你明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你的,你又何必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