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双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听见了吗?”我突然问。

“什么话?”

“她好像叫我们去太平庄,你知道太平庄是什么地方吗?”我盯着她的脸,想从上面看出些端倪,我的确是有些怀疑梅云瑾有问题。

她说:“太平庄是……”但语声突顿,面色微变,继而又恢复笑容,话锋一转说:“你看你,问我干嘛,我怎么知道太平庄是什么地方?”

我面无表情,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冷冷的说:“你真的不知道吗?”

她好像被我的语气吓到了,或者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,愣在那里。

我随即淡淡一笑:“你看我糊涂了,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,我们都是误入此地,关于这里的事,当然谁也不清楚了,你说是吗?”

她像是舒了口气,说:“是啊,这地方本来就很神秘。”顿了顿,又说:“但祝允杰却好像知道得不少,他真的有问题。”

我皱了皱眉,没有回答她,心中却转了千百个念头。

刚才梅云瑾明明是想回答我太平庄是什么地方,但脸色突变又停住了。她一定是意识到自己谁漏嘴了,因为她本不该知道这冥城有太平庄这个地方的。

祝允杰和唐双虽也知道很多,但都跟我说了,梅云瑾却遮遮掩掩,看来有问题的不是祝允杰和唐双,而是梅云瑾。

只是,他们三人对这冥城的了解好像都不少,根本就不像是不小心走进来的。那么,其实一开始他们就在装,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梁逸又去哪里了?祝允杰为何又会出现在刚才的屋子里?

这一切谜团,看来只有等找到唐双所说的太平庄才能解开了。

我们脚步不停,也许只是我不敢停,停下来只有无限的恐惧,于是我拉着梅云瑾越走越快。梅云瑾却好像完全无所谓的样子,只是任由我拉着她走。

我想起一开始梅云瑾和唐双都怕得要死,我还不断的安抚她们,说一定能走出去。然而,没想到事实却是她们都各怀鬼胎,只有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现在反而轮到我开始害怕了。这其间微妙的变化,说起来也真是可笑。

这里总是弥漫着浓厚的黑雾,所以前方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清,我就在这完全无知的情况下拉着梅云瑾疾行。

走了一会,一扇红色的大门出现在我眼前。当然,这大门也并不是突然出现的,它一直立在这里,只是我走近才看见而已。

门很高大,也很华丽,像是旧时王侯将相的府邸,看样子里面应该是一座大宅院。

我抬起头,门上也有牌匾,牌匾上赫然竟写着:太平庄!

我惊道:“没想到真有太平庄这个地方,却不知里面是什么?”

梅云瑾淡淡的说:“这就是举行冥婚的地方。”

我又吃惊的望向她,她没说话,而我终究也没开口问她什么。因为我能感觉到,所有的真相即将就会浮现。

她伸手轻轻一堆,门就开了,我随着她一起走进去,门又在身后“嘭”的一声关上了。我没有回头,只是观察着门内的情形。

只见眼前仍是一条青石板路,却只是干燥洁净的地面,不像冥街上的石板路,潮湿而又带着难闻的腥味,透露着森森寒气。这庄院气派宏伟,庭院森森,跟旧时大户人家的宅院没什么两样,再也瞧不出丝毫鬼气来。

庄内似乎有很多人,气氛热闹,我甚至能听见里面的谈笑声,跟人间也没什么区别。我又想起庄外的凄凉萧索,没想到只这一墙之隔,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

我们往里面走去,人声越来越明显,四下的亭廊、房梁,都挂着红色的布和彩球,表示着喜庆。但那红色却不是明亮的大红,而是暗红,像干竭了的鲜血那种诡异的颜色。我呼吸又急促了起来。

这时迎面走来一人,衣服破旧不堪,像是长年被风吹日晒,布料都被风化了,几条破布随意的挂在他身上。仔细一看,他的脚也是悬空的,只是脚尖轻轻点着地面。他走路时下半身没有动,确切的说,应该是飘。

我倒抽了口冷气,只见梅云瑾还是不动声色,我也只好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走。

那人经过我们身旁时,突然转过头来,对着我们诡异的笑了笑,然后又匆匆飘过。我感到身体在微微发抖,冷汗湿透了后背,被风一吹,忍不住泠泠发抖。

梅云瑾说:“等下你还会看见更多的,不过你也用不着害怕,因为只要在太平庄,任何鬼怪都不敢作乱的。”

我勉强笑了笑:“太平庄果然太平……呵呵,原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。”

她没再说话。

我们径直走进前厅,只见身边人影憧憧,却全都是衣衫破败、双脚悬空的鬼魂。厅堂中暗红的装饰,加上这些游离的鬼魂,形成了一幅奇诡的画面。

厅堂上靡靡之音不绝于耳,像是佛殿的梵唱,却又多了一丝诡异气息,更像是恶鬼的哀嚎低吟。明明应该是喜庆的音乐,却让人感到无比压抑。

我闻见一种奇怪的气味,像是香蜡纸钱焚烧挥发的气味,又像是酒和油水混合在一起放了很久的变质味,让人恶心作呕。

若说刚进这太平庄大门时的感觉像回到了人间,那么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重新坠入鬼域。

大厅正上方还是像旧时拜堂成亲的摆设,厅中央站着两个穿暗红色清装的人,应该就是新郎新娘。

新娘的头上盖着一张暗红色的头巾,所以看不见模样,但却更显诡异。她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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