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徐氏将萧清然哄好,又看着她入睡后,便离开了房间。

萧清然躺在床上,眉头紧蹙,眼睛还是紧闭着,却是好似进入了梦魇一般。

她又梦到了前世。

柳姨娘害惨了她们一家,先是设计引发了老夫人的心疾,使得她忽然暴毙而亡。后又派一小厮半夜潜入徐氏的屋子伪造出徐氏与人通奸的假状!萧山海大怒之下休了妻,与此同时柳姨娘产下一名男婴即刻被扶了正。

最后竟是连她与萧若崇也没有放过……

萧若崇苦心追查,最终发现了柳姨娘的真面目,柳姨娘一不做二不休令人生生将他捂死最后竟还往他身上泼脏水,说是……萧若崇喝醉了酒,神志不清要奸污了她。

萧山海得知后竟是一味地袒护着柳姨娘,对她哥哥的死不闻不问!

她从小就被家人宠着长大,心无城府,痛失三个最爱她的亲人后她想要替她们报仇,可她根本不是柳姨娘的对手,焉知柳姨娘的身份更不是普通的商贾之女。

后来,她也死了。

梦中似有人抱着她在哭,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,悲恸万分,这声音十分耳熟。

萧清然呼吸霍然急促了起来,她死死的攥紧了手心,蓦地睁开了双眸。

她静静的坐着,平复着心悸。

她不知梦中那人是谁,一想起便头痛欲裂,她只知道,重生这数月,她想了很多,娘亲他们的死,罪魁祸首是柳姨娘,萧山海也是帮凶,以及柳姨娘身后各种错综复杂的势力,而这些……她会用今生的一切去报仇!

末了,萧清然心中已然有了计较,她唇角微微勾起,面容依旧稚嫩,只是这抹笑却叫人看了心底直发寒。本该清澈纯洁的双眸此刻也布满了血丝。

萧清然就这么直挺挺的坐着,一直坐到了天明方才睡下,然而刚刚睡了没多久,便被外面的响动吵醒了。

心中烦躁,唤来了宝珠,问道:“宝珠姐姐,外面是怎么回事,这般热闹。”

宝珠面色忿忿,有些生气:“还不是那个柳姨娘,不知为何身上竟起了红疹子,一大早将府内闹得人仰马翻,一个姨娘倒真真是比公主还金贵。”

萧清然听了沉默半晌,她忽而问道:“祖母可醒了?”

宝珠点了点头,道:“老夫人一早就醒了呢,特地把柳姨娘叫去敲打了一番,可出来后没多久,那柳姨娘就全身都起了红疹子。”

萧清然心上一计,登时困意去了大半,连忙叫宝珠替她更衣。

换好衣服后便急急奔向了老夫人的院子,还未踏进老夫人的卧房,就已扬声喊道:“祖母祖母!”

徐氏已然在房中坐着了,她正端着一碗稀粥在喂老夫人服下,听到萧清然的喊叫声,有些无奈:“这个清然,愈发没规矩了,也不知道小声点,打扰了娘亲您休息。”

老夫人倒并未这么想,她觉得自己的乖乖孙女怎样都好。待萧清然踏进了房门后,徐氏刚想开口训斥两句,老夫人就冲她摆了摆手,又对萧清然道:“我的心肝儿,快到祖母这来。”

萧清然扑到床边,一双大大的小鹿眼里满是担忧,还未开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流了下来:“祖母,您昨天都把清然吓坏了……如果祖母出了什么事,那清然也不想活了。”

老夫人慈爱的将她拥入怀中,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,宠溺道:“傻丫头说什么浑话呢!祖母好着呐,快别哭了,都成小花猫了。”

萧清然连连点头,将自己的眼泪胡乱一抹,口中念念有词:“祖母肯定长命百岁!祖母还要看着我以后嫁人生子呢,绝对不会有事。”

徐氏拿出手绢替她把眼泪鼻涕擦净,打趣儿道:“才多大,就想着嫁人!”

“那我不嫁人了,祖母这辈子都看不到我嫁人就不会老啦,娘亲也漂漂亮亮的!”

徐氏和老夫人都被萧清然这番童言童语给逗的开怀大笑,末了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,握着徐氏的手,像是对她保证一般:“若涵啊,你且放心吧,有我在一天,你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。任凭那柳姨娘再怎么得宠,或是又生下个庶子,她也是个妾!咱们府里不兴这母凭子贵,有清然和若崇就够了……哎,这么些年真是苦了你了,将若崇教的这般好,清然又是这般懂事贴心的像个小棉袄,只可惜我那儿子是个瞎的,专宠那狐媚子!”

徐氏没说话,笑容有些苦涩。

萧清然看着娘亲眼角的细纹,还有那一双粗糙的手,心中有些难过。

徐氏是国公府嫡女,在徐家可谓是娇生惯养,嫁进了丞相府后却是终日操劳,又要打理一个偌大的丞相府又要照顾教导子女,身累心也累,虽然如今也不过是三十出头,然而面容却满是沧桑。

反观那柳姨娘,饱受宠爱,吃穿用度也堪比老夫人,过的那叫一个金贵!至今虽也年过三十,却保养的极为得当,看上去竟像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般。

萧清然越想越不是滋味,柳姨娘越是拥有什么得意什么她就越是想要摧毁。这次的红疹正是一个契机。

她大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,却是岔开了话题,“祖母,你昨日是什么时候突感不适的?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?”

萧清然这么一问,老夫人也凝神细细的想了起来,这些年老夫人很注重养生,甚至每天早上起来还要打一会太极,身子骨一直很硬朗。虽心脏有些问题,但却极少发病,这一次为何会如此突然。

“我那日,似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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