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郁佳人,开门。”
上了楼,霍云绅站在了郁佳人的卧室门外,紧绷着一张脸重重敲了几下门。
不见郁佳人开门,又冷声气道:
“你是要我把门踢开吗?”
他一向是说一不二,听他语气,又绝非是玩笑话,不多一会儿,郁佳人缓缓将门打开了。
两人的距离,顶多半米而已。
面对面而立,扬头看到霍云绅那张紧绷得叫人心头有些害怕的脸,郁佳人很快就将头低垂了下去。
“为什么躲着我?”
霍云绅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她头顶,她很快听到不悦的逼问声从她头顶传来。
她有些愕然。
缓缓抬起头来,带着些许的疑惑终是与他的目光对上,“为什么……这么问我?”
“回答我。”
“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?看到我,你就会不高兴,你就会生气。不想你不高兴,不想你生气,所以这几日我才躲着你……”
霍云绅隔着薄薄镜片的一双黑眸,深若漩涡。
他眼睛忽然眨了眨,目光尽数落在郁佳人那张润泽饱满的小嘴上,他只看到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着,她后面说了些什么,他竟是半个字也没听到耳朵里。
她的唇,似带露的玫瑰花瓣儿,叫人忍不住的想要一亲芳泽。
情不自禁的忆起吻她唇瓣时那好得不能再好,几乎能叫人上瘾的滋味,他不禁有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,喉结隐秘的一滑动,居然又想要吻她。
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。
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法把控。
他眉头微一拧,克制了住,忙单手插兜的扭开头,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别处,而后,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大步流星的冷峻的走了。
他的背影,高大迷人,却冷酷独绝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。
看着他匆匆的下楼,仿佛一秒钟也不想和自己在同一个屋檐下多呆,郁佳人心,沉了又沉。
同时,她心里还歉疚起来,眼睛微一眨,一颗颗眼泪无法控制的掉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,整个人放佛被悲伤和忧郁紧紧的包裹和笼罩着。
霍云绅,对不起,对不起。
你不是雷龙,你只是长得像他而已,我实在不该这样缠着你,让你心烦,搅扰你的生活的。
清醒和糊涂,往往在一念之间。
突然之间。
她似乎清醒了。
她清醒的意识到,自己花那么多的力气和心思纠缠他,还住进他的家里是一件多么荒唐,甚至是多么无耻的事。
颇为用力的咬咬嘴唇,她赶忙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,转身进入卧室,找出手机快速拨通罗扬的电话。
“表哥,你是对的……”
“佳人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
听她的声音里带着哭音,罗扬在电话那头,又急又担心。
“表哥,没出什么事。”她赶忙道,“我只是想通了而已。即使长得再像,他也是霍云绅,而不是雷龙,我纠缠着他,厚着脸皮呆在他的身边,毫无意义。”
听她如此说,罗扬自然是大大的松了口气。
“佳人,你明白了就好。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从霍云绅那里搬出来?”
她想了想,“明天吧。明天中午以前,我会搬回云林巷。”云林巷,她以前租住的地方。
“佳人,从霍云绅那里搬出去了,你还得尽快离开雾城。我这个星期实在抽不出时间去你那里,下个星期一,我来接你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想明白一件事,清醒了,内心便轻松了。
和罗扬通了电话后,郁佳人更觉心里轻松了好多。
她走到铺满阳光的阳台,依着栏杆看了一会花园里的风景,便折回屋内开始收拾她的衣物,为明天的离开提前做准备。
她的东西并不多,没多久就收拾好了。
离开卧室,她又去了监控室查看监控。
一个星期内的监控,她都仔细看过了,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,心里也放了心。
从监控室里出来,已是暮色,不知道为什么,原本已轻松,甚至释然的心,却又不知是怎么的,又莫名的有点沉。
明天就要离开。
在霍云绅的别墅住了近一个月的时间,那个困扰她多年的梦一次也没梦到过,这让她感到神奇。
她觉得她应该好好的感谢一下霍云绅,离开时,应该好好的和他告别,再当面跟他说声抱歉。
所以,这个晚上,她等在客厅,很晚都没睡。
已经是凌晨了,霍云绅还没回来。
张伯从卧室里出来喝水,看到她,微有些疑惑,走上前关心的问:“佳人,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上楼去睡啊?”
她朝玄关的方向看看,露出微笑,“张伯,我还不困。”
张伯也朝玄关的方向看了看,明了的笑了起来。
“呵呵,这个时候还不困,是在等霍先生吧。是有什么事要跟他说吗?”
郁佳人的脸,竟有点红了,“……是的。”
张伯看着她,又说,“这么晚了,你还是上楼去睡吧,有什么说的,明天早上再和他说也可以啊。”
说完这话,张伯喝了水,回了他位于一楼的卧室。
想着张伯的话有理,郁佳人没过多久,关了客厅的灯,上了楼,也回她卧室睡下了。
这几日都在看监控排查可疑的人,睡眠不足,她躺下床没多久就睡沉了。
丝毫不知道,有人轻轻拧动门把进了她的卧室,又轻轻关上门,借着透过窗纱的些许月光轻轻走到她的床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