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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捉了奸。”叶琉唇角舌燥,艰难道,“和贤妃娘娘。”
卓煜斩钉截铁道:“贤妃恪守闺训,端方知礼,怎会私通外男!定然是皇后从中作梗,刻意污蔑。”顿了顿,他问,“她如何了?”
“贤妃娘娘……触柱而亡了。”
答案在预料之中,卓煜却出离愤怒——权位之争在天家是司空见惯的事,对于郑家的谋反,他只不过是失望一会儿,就平静的接受了。
但他绝不赞同皇后用那样下作的罪名陷害崔统领与贤妃。
崔统领与其夫人伉俪情深,妻子过世多年都不愿续弦,足见情深,让他私通后妃,何止不择手段,简直歹毒至极。
而贤妃是张阁老的外孙女,被阁老夫人养在膝下教养多年,说贤妃不贞,等于是往张家满门女子的名声上泼污水,女子名节多么重要,皇后同为女子,焉能不知?
卓煜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:“毒妇!她难道以为凭这些阴狠下作的手段就能治国了吗?可笑!愚蠢!”
殷渺渺有些意外,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卓煜这样愤怒,有心劝解,却不知该说什么。
幸好威远侯开了口:“陛下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”
卓煜深吸口气,勉强冷静下来:“说的是,侯爷,你去替我请定国公和张阁老过来,王尚书那边……就不用了。”王尚书是兵部尚书,是为了制衡郑权才提拔到这个位置的,是个方正不阿的老人。
可人老了,就会心软,他有个晚年才得的幼子,最是疼爱,偏偏自小百病缠身,请遍了名医都治不好,眼看就要白人送黑人……出现了一个归尘子。
从殷渺渺给他治病的手段来看,虽然修士不是神仙,不能让人长生不老,可祛除百病应当不是问题。他不能冒这个险。
威远侯听懂了,点了点头:“请陛下在寒舍稍等,臣这就去办。”
卓煜疲惫地叹了口气,坐在椅子上撑头想了会儿,问道:“许州的兵马还有多久?”
“我命右参将率八百轻骑先行,大约明天就能到。”叶琉答道,“其余三千人还要七八日,留一千余人驻守。”
卓煜应了一声:“你想办法进宫一趟,询问崔鹤如今禁军的情形。”
禁军三千人,分左右二军:左军负责京城安防,下设四卫,分别负责京城东西南北四个区域,其领为卫尉,每卫五百人,共计两千;右军人数虽只有一千,可负责守卫皇城与天子,由禁军统领崔鹤直接管辖,仅听命于天子一人。
皇后突然下手迫害崔统领,恐怕是被他现了什么端倪……卓煜想到这里,改了主意:“不,你去把崔鹤救出来,我要亲自见他。”
从守卫森严的皇宫里救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叶琉咬了咬牙:“臣遵命。”
“渺渺,你有没有办法……”卓煜话还没有说完,殷渺渺就道:“有。”
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薄薄的符纸:“消影符,贴在身上可以减少被人觉的可能,但你还是要小心,这毕竟不能隐身。”
“多谢姑娘。”叶琉拿了符纸,“臣定当带崔统领来复命。”
卓煜点点头:“小心行事。”
叶琉抱拳拱了拱手,大步离开了。
密室里只剩下卓煜和殷渺渺两个人。卓煜像是说给她听,也像是自言自语:“左军四卫,说不定早就被郑家收买,他们的人藏在禁军里才能瞒天过海。现在崔鹤一出事,右军也危险了。”
殷渺渺道:“真有万一,我就带你走。”
卓煜一怔:“不行。”
“皇位有那么重要吗?”殷渺渺道,“人外还有人,你可以走别的路。”
要是世间最高的位置就是皇位,那么不愿放弃是人之常情,但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,还有另外一个更广阔的世界,何必留恋这方寸之地呢?
这些话她没有说,卓煜却听懂了:“渺渺,不是皇位有多么重要,我可以失败可以死,但不可以逃。我从先帝手中接过这江山,成了这天下的主人,就不能弃苍生黎民不顾。”
停顿了一会儿,他又道:“我不想亦不能放弃这个位置,郑月也不是可以托付江山的人。就像我曾经和你说的,我可以死,郑家人绝对不能留。”
殷渺渺不禁叹息一声,知晓是说服不了他了。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,卓煜早就选好了自己的道路,并且决定一往无前地走下去。
“我明白了,我答应你。”她说。
“那我可以稍微放点心了。”卓煜叹了口气,揉了揉眉心,“希望情况不会糟糕到这一步吧。”
要是能活,谁会想死呢?他有很多想做还未做的事、想说还没来得及说的话。
一个时辰后,定国公和张阁老秘密到访。
定国公满脸惊异,张阁老则老泪纵横:“臣教女无方,愧对陛下!”说着,就要弯膝下跪,卓煜连忙搀扶起他:“不必如此,快起来。”
威远侯忙道:“张公,且听我一言。”他将前事一一道来,听到宫里的皇帝是假冒后,轮到定国公下跪请罪了:“臣不知此事!犬子……”
“朕若是疑心你,就不会见你了,起来吧。”卓煜对于先帝留下的几位重臣都十分客气,“张公亦是,朕信贤妃为人,此非张家之罪。”
他三言两语安抚了定国公和张阁老,这才道:“现在的情形几位卿家都清楚了,可有什么应对之策?”
沉默片刻,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