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年代的大学生,学杂费是全免的,入学的时候还要填一份家庭情况调查表,核查属实之后,会根据学生的家庭条件评定等级,家庭条件差的会发放一定的补贴。

莫正阳每月的补贴是最高等的18.5元。

不要认为这个补贴很少,这个时候拿30级工资的正式国家机关工作人员,工资也才20元。

1959年的上半年,大ji还不普遍,首都是国家心脏,供应从来都是优先保障的,粮食定量还没有开始减免。

这个时候,普通市民的定量是26斤,大学生的定量算是很高了,男生是36斤,女生是32斤。

如果莫正阳一个人享用36斤的粮食定量,基本上是能吃饱的。

但是,开春的时候,老家就来信说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粮食了,让他尽量节省一点,支援一下家里边。

这么多年,为了供养他和弟弟妹妹们上学,家里有多么困难,莫正阳非常清楚,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,为了多给家里支援一点,他每个月都要省下十六斤粮票,然后费尽心机的换成全国粮票,按时给家里寄过去。

长时间的饥饿,他的身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。

这种极度饥饿的感觉实在是太难捱了,莫正阳有点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身份。他选择这个祖上三代都是贫农的大学生身份,是为了在五六十年代有一个美好幸福的安逸生活,可不是为了受罪的。

在这个年代,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,受人尊敬,正式工作后,能拿到令人羡慕的55元工资,这是很多老工人直到退休也拿不到的高工资。

按了按饿得有些痉挛的胃部,莫正阳只能安慰自己,这样的苦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,只要他能拿到为自己专门设定的金手指,他可以很悠闲的生活在这个特殊的年代。

大约一个小时之后,火车到站,莫正阳提着一个奶奶送给他的老式行李箱,走出了站台。

这个老式行李箱虽然很陈旧了,但样式很经典,而且是小牛皮的,真不像是一个农村家庭应该有的物件。

莫正阳要在闵山站转一次车,才能回到他的家乡文城。

但他没有进站买票,而是沿着站前的大马路,一直向南面走去。他在中转站停留,是为了尽快拿到金手指,万一被别人抢先了,那他计划中的五六.十年代美好生活,可就要变成悲催生活了。

闵山是地区行署,后世极为繁华,但现在的闵山,哪怕是较为繁华的车站附近,也有些破破烂烂的,马路两旁大多是低矮的平房,楼房并不多见,而且大多只有三层楼高,四五层的楼房极为少见。

问了两次路,莫正阳终于找到了爱华大街人民巷。

拐进人民巷之后,莫正阳放慢了脚步,重新完善了一下自己贸然登门的借口。

放慢脚步,莫正阳刚刚向前走出了20多米,他前方不远的一个小院儿里,走出了一个年轻人,锁好院门之后,迎面向着莫正阳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
两人走了个对头面,互相看了一眼,突然都愣住了。

对面的年轻人,和莫正阳一样的身高,一样方正的面容,除了面色比他白净,穿着比他大气高档之外,两个人没有其他的差别。

“你......你叫什么名字?”年轻人主动问话,看起来很激动。

莫正阳看着对方的面容,脸上的讶异之色恰到好处,“同志你好,我叫莫正阳。咱俩长得真像呀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你不会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吧?”

“你说你姓莫,你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,你没有骗我吧?”年轻人的粤语普通话不是很标准,这句话说的又特别快,好在莫正阳也会说粤语,两人间的交流倒是没有什么语言障碍。

“我为什么要骗你?”莫正阳接着解释,“我是1938年出生的,而且就是出生在爱华大街人民巷的一个稳婆家里。据我妈妈说,我刚刚出生,就有一发炮弹在稳婆家的院子里爆炸,生死关头,稳婆家里的三名产妇都慌了神儿,比我先一步出生的双胞胎哥哥,不知道被谁给抱错了,从出生就和我们失散了,这一直都是我妈妈心中最大的遗憾。咱俩长得这么像,年龄看起来也差不多,你不会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哥哥吧?”

“对上了,对上了,你说的都对上了!”港普年轻人看起来太激动了,双手紧紧抓住莫正阳的右手,“当时昏天黑地的,我老豆和我外婆一人抢了一个孩子,抱上就走,没想到竟然把我抱错了,这才让咱们一家人失散了这么多年。”

“后来我老豆带着一家人逃到了港岛,没想到港岛也不是太平之地,20年过去,全家人就剩下我一个还活在这个世上。现在天下太平了,我一个人在港岛孤孤单单的,就想来大陆试一试,看看还能不能找到我的亲人?但是半个多月过去了,还是没有一点线索。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,今天让我们俩在这里相遇,这肯定是上帝的恩赐!”

这个港普年轻人在胸口画着十字,应该是一个基督教徒。

“确实是太巧了,我刚刚下了火车,本来是想到我的出生之地缅怀一下,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在这里出现。咱俩的相貌一样,这可比千言万语都有用,要不然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。”莫正阳附和道。

“你看我,实在是太激动了,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。走,跟我回家,咱们回家说话。”港普年轻人拉着莫正阳的手,向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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