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基督山伯爵在唐格拉尔男爵府上,同这位鼎鼎大名的银行家谈笑风生的时候,夏尔也在另外一个地方和某个重要人士见面。

和基督山伯爵一样,他现在也身处于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——坐落于法兰西元老院不远处的维耶里大酒店,这是巴黎最著名、最富有情调的餐馆之一,元老院和帝国政府的高官显宦们经常在其中出入,不知道有多少背地里的交易在这里进行。

而他,就在酒店的一个包厢里面,看着侍应们将一道道菜肴和酒水送到餐桌上来。

不过和基督山伯爵不同的是,他是被这个人临时约过来的,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两个人会谈到什么。

他对面的座位一直空着,请他的人还没有过来,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在窗口四处张望。

正当他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,已经开始看怀表的时候,门口终于重新又打开了,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,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。

他穿着十分正式的黑色套装,表情匆忙而又带有一丝严肃,正像是一个年轻无量的政府要人那样。

他正是帝国内政大臣热罗姆亲王的心腹兼秘书吕西安-德布雷先生。

虽然出身并不高贵,但是他是一个非常善于钻营的年轻人,所以早早地就飞黄腾达,被上司看重,并且蒙受了亲王殿下的恩惠,擢升到了如今的地位。

能够被这么多大人物看重,当然不仅仅是凭借溜须拍马而已,他的能力也非常显著。在读书的时候,他的成绩就十分优异,而在进入到政府之后,他的工作成绩一直被旁观者们好评,工作热情更是无可挑剔,所以才会被认为是帝国政府内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之一。

“夏尔,真的不好意思,今天的事情实在太多,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下。”一看到夏尔,他就笑着朝夏尔点了点头,然后直接就坐到了夏尔的面前,那种风风火火的忙碌气息,让人毫不怀疑他确实重任在肩。“哎,最近真是个多事之秋,元老院里面的反对派一直都对政府喋喋不休,老实说我们应对起来真是有点麻烦……”

“我能理解的,吕西安。”夏尔同样给对方回了一个微笑,“那么,我能给您帮上什么忙呢?”

虽然表面上带着笑容,但是夏尔心里还是充满了迷惑的。

吕西安-德布雷约他出来见面,这还是第一次的经历,所以他不免有些心里紧张,不过说到底,吕西安-德布雷目前和他的关系十分良好,今天应该不会给他什么坏消息——或者换句话说,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,吕西安-德布雷仓皇躲开撇清关系还来不及,也不会把他找过来。

“事到如今,我也不求您给我帮什么忙了,别给我们增加一些无谓的工作量,我们就谢天谢地了……”吕西安-德布雷长叹了一口气,“说到底我们要应付元老院已经够为难的了,为一些私事而背上什么负担,那就太荒唐了。”

“荒唐?!”夏尔当然听得出对方话里面的潜台词了,他就是在指责自己无端给他们带来了麻烦。

原来吕西安把自己叫过来就是兴师问罪的?

但是他很奇怪,自己明明没做什么,为什么突然就得罪这个吕西安了?

“我给你们添了什么麻烦了吗?”沉吟了片刻之后,夏尔还是摸不到头绪,只好直接问对方了,“很抱歉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,如果我无意当中做了的话,我向你们道歉。”

“对您来说只是一件无意的小事,对我们来说可是麻烦的根源了。”眼见夏尔的态度很好,吕西安的严峻态度也缓和下来了,“夏尔,你为什么要让孔泽翻我们部门的旧账?”

“翻旧账?”夏尔更加迷糊了,“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”

“难道您忘了吗?”吕西安愣了一下,然后冷笑了起来,“您之前不是让孔泽去追查三十年前我们部门内部的问题。”

“三十年前的问题?”夏尔皱了皱眉头,然后骤然想了起来。

是啊,在不久之前,从马赛和伊芙堡监狱回来的孔泽,向他报告了许许多多他调查的情况,其中就有有关于一个死去的犯人爱德蒙-唐泰斯的事情。

这个年轻人,是在波旁王朝复辟时代以支持皇帝的罪名被送进伊芙堡监狱坐牢的,但是到了帝国复辟之后,他却没有被释放,依旧被关在那里。

伊芙堡监狱曾经向巴黎提出了询问,希望释放这位犯人,但是当时巴黎传来了严厉的回复,要求监狱继续看押这位犯人,不得释放,于是这个可怜的年轻人不得不在不见天日的监牢当中继续服刑,直到死去。

当时夏尔一听到这个情况就有蹊跷,于是马上命令孔泽继续沿着这个线索追查下去。

然而,现在吕西安-德布雷却把他找了过来,疾言厉色地要求他不要这么做。

“吕西安,我明白了。难道,当时不允许释放那个青年犯人的命令,来自于内政部?”夏尔终于搞清楚了状况。

吕西安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了起来,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扫了一眼,确定这里没有人之后,他点了点头。“那当然了,法兰西所有的监狱,包括政治犯的监狱,都是内政部管的,如果我们部里面下文让监狱继续关押那个凡人,他们哪里敢不听?”

“那么,是谁这么下令的?”夏尔追问。

吕西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。

“夏尔,你难道不知道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为了什么吗?我是不会告诉你的,这是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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